【國際愛心人物】


廿世紀最偉大的佈道家


──比利葛理翰(1)


侯忠貞 編譯


比利葛理翰(Billy Graham)是美國北卡羅萊納州農場主人的兒子,19歲時,他接受上帝的呼召成為布道者。


26歲時,葛理翰加入「國際青年歸主協會」,在美國各地巡迴講道,艷麗的服裝和不同形式的餘興節目,深受歡迎,因而聲名大噪。


廿世紀裡,沒有人像他那樣跟那麼多有名有勢的人進行親密的交往。葛理翰曾連續擔任自艾森豪以來十位總統的非正式牧師,老布希總統更說他是「美國的牧師」。1950年代以來,他在民調的聲望連續50次名列「最受敬羨的美國人」的前10名。在他50年的全球事工中,180多個國家,約給21千萬人傳道,280萬人成為他的「慕道友」。全球約有25億人透過電視同時聽到他的復活節禮拜日講道。


葛理翰毫不畏懼批評,勇於跨越族群和政治的層層障礙,把他的事工帶到未知的領域。他始終如一,把基督救恩的福音傳給世人,為耶穌基督贏得許許多多失喪的人。他建立福音派主義,包容全世界各派基督徒,堪稱是廿世紀最偉大的傳道人。


調皮搗蛋的擠奶高手


葛理翰1918117日出生於美國北卡羅萊納州的夏洛特鎮,祖父母是來自蘇格蘭的移民。他的祖父曾參加南北戰爭南軍,蓋茨堡戰役時曾遭北軍擊傷。他的兩個兒子威廉葛理翰和克萊德葛理翰在夏洛特城外建立了1,800畝的農場;葛理翰的父親威廉繼承了農場,成為一個成功的乳牛場場主。威廉和妻子茉蘿過著小康的生活。他不喝酒,偶爾抽抽雪茄。


葛理翰的正式名稱是小威廉富蘭克林葛理翰,他的父母是堅定有明確道德行為準則的長老會信徒。這一家人的虔誠體現在實踐之中,每晚全家禱告,餐前謝飯。星期天全家人前往夏洛特的聯合改革長老會堂作禮拜。


葛理翰是威廉夫婦四個孩子當中的老大,其下是妹妹凱瑟琳、弟弟梅文和小妹珍。這是一個幸福但管教嚴格的家庭,調皮搗蛋的葛理翰好幾次被父親用褲帶痛打,也曾被母親用桃木鞭子抽打背部。葛理翰小時候愛吵鬧愛搗亂,但他性情寬厚、溫順、有愛心、善解人意。他喜歡惡作劇。


父親顯然想要大兒子繼承乳牛場事業,葛理翰清晨4點鐘就起來餵牛和擠奶,他擠牛奶的速度比任何6歲同齡小孩都快,跟成人幾乎不分上下。


進入小學後表現平凡,也幾乎很少說話,對他來說,學校是個呆板、嚴肅、乏味的地方。但在11歲時,他逐漸有了閱讀的熱情有時在儲存乾草的頂閣貪婪地閱讀人猿泰山、傳記或遙遠國家傳教士事蹟的書籍。在學校裡,他不是個特別有天分的孩子,但在這時期,看來在他心中已激起對北卡羅萊納州山巒外世界的好奇,對結識新人及聽他們的故事開始著迷。


喜歡女孩和棒球


葛理翰10幾歲時已長到188公分。他喜歡女孩和棒球,也愛開快車他經常在鄉村道路上開著父親的車疾駛。他喜歡擁抱女孩,四下無人時,幾乎每個女孩都肯讓他擁抱一下。他自己坦白承認,除了單純接吻之外,他從未與任何女孩子有進一步的身體接觸。


葛理翰熱愛棒球,他認為自己是天生的一壘手,他的手臂像風車一樣長,適合接高球。全壘打王貝比魯斯訪問夏洛特時,父親帶他去跟魯斯握手,他有時幻想去大聯盟打球。


 156歲的葛理翰尊重父母每日的靈修,重視熟記聖經經句和作禮拜,但他早期並未露出任何未來宗教前途的端倪。


華爾街股市崩盤和隨後的經濟大蕭條重創了夏洛特的經濟,一群定期為該市禱告的商界人士選擇19345月在威廉乳牛場的牧草地舉行禁食禱告會。


葛理翰從學校回家看到一群脫著上裝或跪著的男士,只是感到怪異,對人說:「我想他們只是些著迷的人,說服了我爸爸使用那塊地。」然而,這一次聚會對他未來產生戲劇性的影響。這群人士在夏洛特搭建了會幕,並請激情滿懷的巡迴傳道人莫迪凱漢姆前來主領奮興布道會


決志信主


漢姆總是要當地的教牧人員在對待福音方面屏棄形式主義或缺乏激情的做法,且是個基本教義派,夏洛特的教牧領袖拒絕支持他。漢姆的小型布道會照開不誤,從9月到11月底,每天晚上他為了人們需要悔改和信主而講道。


基本教義派強調行為在法律上的定義,從而將跳舞、看電影或上劇院、喝酒精性飲料為違背律法;經常不容忍其他民族或宗教,尤其是羅馬天主教和猶太教。


父母後來也去參加布道,可是葛理翰不想去。由於漢姆在布道時斷言夏洛特中心中學的學生道德墮落而引起爭議,這激起了葛理翰的好奇心加上農場的工頭願讓葛理翰開他的卡車去聽布道,他才願意之後每晚去。和葛理翰一起的還有威爾森兩兄弟,他們日後成為葛理翰親密的朋友和布道事業合作夥伴。


葛理翰逐漸受到影響。他後來回憶說:「我越聽就越有我以前從沒有過的想法。」12月過去了,他充分意識到他的一生將受此影響,他覺得這場布道會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而一直針對他生活中的罪講話。


1934116日,葛理翰16歲生日的前一天,他決志信主。他在布道會從椅子上站起來,和葛拉迪‧威爾森走向其他決志信主的人們。


讀書兼講道


葛理翰1936年春中學畢業,和威爾森兄弟去推銷富勒刷子,一週淨賺5075美元。父親決定送他到克利夫蘭的鮑伯瓊斯學院,它是一所基本教義的學校,不僅課業逼得很緊,生活上也管得很嚴,禁止男女約會,與異性任何身體接觸,甚至牽手,均屬違反校規。


剛過第一學期,他被記過的次數已累積到隨時可被開除。他對這種僵化教條式教育制度感到惱怒,因而遭受精神憂鬱。醫生建議他去有大量陽光、氣候較和暖的地方。


葛理翰轉到了佛羅里達聖經學院,它只有30名男生和40名女生。吸引葛理翰的是,這裡鼓勵學生聖靈在其生活中做主,無需事先確切的計畫。在這裡,可以游泳、打網球、划獨木舟,並有個人反思和獨立思考的足夠時間。葛理翰個性爽直寬厚,在學校裡人緣很好。


慈愛的教務長約翰明德牧師有一天晚上,突然請葛理翰在佛州波士特威克社區一座浸信會小教堂講道。他緊張異常,用不到8分鐘就匆匆把他所準備的445分鐘証道內容講完。他覺得第一次証道表現很失敗丟臉;可是明德牧師卻看到這個男基督徒的能力和不尋常,他請葛理翰擔任坦帕福音會幕堂的青年事工主任,一直幹到3年後畢業。


接受上帝呼召布道


葛理翰很快愛上引人注目的女學生埃米莉卡瓦諾,他們訂婚後又退婚。葛理翰遭受重大的打擊。


大約這時候,他似乎感到了上帝要他向大規模人群傳福音的呼召。19383月,有一次,他散步很久後回學校,緊張地感到上帝不僅要他當牧師或聖經牧師,而是在基督教事工第一線做更大的工作──布道者。他後來說:「我現在有了目的、目標、恩召……


1938年春天一個午夜,他對上帝的呼召內心有了阻力。然而這個年輕人發現一個更充分有力的信念:上帝要他成為布道者,不論他是否已備好。他後來描述說,他跪在聖經學院入口處附近的第18洞果嶺草地上,為接受上帝呼召而做了交托禱告:「好吧,主啊,如果祢要我,祢就有我了。祢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祢要我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其實,他已經在練習布道的具體程序,如呼喚森林和附近的河流悔改,體驗跟一大群人講話的感覺。在美國的威尼斯,他第一次向會眾發出邀請,請內心感到被帶領的人上前來表示要信主,僅僅100人就有32人「上前來」。


在這個時期,救恩成為葛理翰生命中的首要主題。他曾說過:「我有一股激情,那就是拯救靈魂。我沒有成為偉大傳道人的激情,我有拯救靈魂的激情。」明德牧師在加州6週的期間,坦帕福音會幕堂由葛理翰主持,一位有感染力的布道者聲譽逐漸傳至其他教堂。心中決志將男男女女歸向基督而不在意一些有爭議的神學觀點,他加入了南方浸信會。1939年,他接受了該教會的按立。


他深感自己有接受更多教育的需要。1940年秋,他進入惠頓學院深造,主修人類學,暑假就應不同邀請作布道。2年級時,他在惠頓與格倫埃爾林聯合福音會幕堂兼職牧師。他繼續善布道風格,用當時席捲歐洲的戰爭災難題材豐富証道。


惠頓覓得愛妻歸


葛理翰在校園裡發現一名20歲的2年級女學生路得貝爾。她的父親是曾赴中國傳教的北卡州醫生貝爾(中文名字為鍾愛華)。她出生在江蘇省,12歲起就想當傳教士,她選擇到西藏傳教。女舍監描寫路得「非常引人注目、漂亮、衣著品味很高」,是她所認識的年輕人中最出色的有基督徒品質的人。


葛理翰和路得第一次約會是在聽韓德爾「彌賽亞」的音樂會。他寫信告訴母親說,他遇到了想娶的女孩子,但路得並沒愛上他。路得後來回憶說,她意識到他是以非同尋常的方式認識上帝的人。第一次約會後,她曾平靜地告訴上帝,如果她在餘生能和葛理翰一起事奉上帝,她會認為「那是能想像的最大榮幸」。


經過充滿猶豫的戀愛後,終於1941年春末,他向她求婚,幾週後路得同意了。


1941年夏末,路得病重康復期間,對兩人的互容性有疑慮,葛理翰收到她的絕交信。但她已深深依戀著他,且越來越相信上帝對他的生命和呼召可能包括她。1943813日,他們在北卡州蒙特里特完婚。那兒是路得父母的定居處。


婚後一週,他們就回到伊利諾州,葛理翰接受了芝加哥西泉郊區一個浸信會教堂牧師的職位,待了1年半。


電台傳福音名聲起


葛理翰組織商界基督徒人士的聚會,結識店舖老板,登門拜訪,探望病人和行動不便者,並開始了解牧師在世界各地所做的基本事項。他以艷麗的短襪和領帶、快速和響亮的講話風格,將他對世界性重大危險和令人沮喪消息的想法插入講道裡,給聽眾帶來樂趣。但他所愛的是傳福音講道,讓人們歸向基督。


別的門也敞開了。194310月,他接手芝加哥當地一家電台每週播出的講道和歌詠節目夜曲。他邀請加拿大出生的男中低音獨唱家喬治薛伯利(George Beverly Shea)19441月在節目中演唱,他與薛伯利的工作關係和日後的友情成為他長期布道生涯的鮮明特徵。薛伯利在葛理翰聚會中擔任獨唱事奉有55年之久,他那首招牌歌「奇妙中的奇妙」最能捕捉「上帝就是愛」的精神。


透過電台廣播和越來越多應邀在芝加哥周圍作福音証道,葛理翰至少在中西部開始名聲鵲起。他的執著、真誠、戲劇般的証道風格和艷麗的服裝,給人新鮮感。就在盟軍194466日諾曼地登陸2週前,他有了第一次向大規模人群布道的體驗。明尼亞波利斯的年輕商人喬治威爾森組織了「青年歸主集會」,試圖在娛樂和愛國主義背景下向徬徨的年輕人灌輸正統的福音訊息。


葛理翰的電台主持人托里強森則決定在芝加哥以他自己的「芝加哥青年歸主協會」,模仿跟進威爾森。強森訂下可容3千聽眾的芝加哥音樂廳,為期連續21個週末晚上。5月底週末,強森請葛理翰第一個講道。他連珠砲似的激情話語,使在座28人中有42人走上台前決志歸主。10月,他突然染上嚴重的流行腮腺炎而臥病不起,一連6週他慢慢消瘦,有時甚至神志混亂。


加入歸主 花俏走紅


這時,電台主持人強森深信召喚這26歲青年的是傳福音,而不是當牧師。強森乃與葛理翰、布道者坦普頓成立「國際青年歸主協會」,薪津很誘人,每週75美元。病癒後,他請求取消陸軍委任獲准,接受強森的計畫。


國際青年歸主協會成立於19457月,它成了葛理翰日後博得國內外聲譽的國內平台。19451946年全年,他不停在美國各地巡迴講道,一個城市接著一個舉行週六晚聚會,獻給聽眾明顯更新過的奮興會。響亮和當代的音樂、艷麗花俏的服裝,不同形式的餘興演出,還有著名運動員公開表白自己委身基督的經驗。主持人穿艷麗短襪,打著閃爍的蝴蝶結。葛理翰自己繼續大聲以連珠砲的語速布道,記者因而開始稱他為「上帝的機關槍」。


1945921日,葛理翰前往加拿大布道,當晚他們的第一個孩子薇吉妮亞出生(路得替她取中文小名「姊姊」)1948年至58年,他們又生下安妮、邦尼、富蘭克林(葛福臨)和尼德等四個子女,路得開始負起教養重任,使他們知書達理,日後沒有名人子女的高傲自大。


1946年,年僅28歲的他不斷出差和布道,使他就成了美國搭乘聯合航空公司里程最多的平民。這年,他兩度到英國,巡迴講道近8個月。儘管英國這年秋天出現百年來最寒冷的氣候,葛理翰還是在英國27個城鎮傳講了福音。


洛杉磯布道聲名大噪


冷戰初期的反共浪潮影響他的講道,他將共產主義描繪為「對抗基督教的被惡魔授予超自然能力的狂熱宗教」。他利用國際間令人沮喪的消息來呈示耶穌基督給人們得勝的希望。那些年以來,他在証道中顯著減少他對國際形勢的啟示性和有時不老練的評論,但對共產主義的譴責一直延續到50年代。


1949年,葛理翰突然間聲名大噪。起因就是洛杉磯布道大會,那是在街角林林兄弟馬戲團大帳篷裡舉行的不尋常布道會。布道會本來安排的3周結束時尚未獲得成功,但布道團決定以週為單位予以延長。經過廣泛的電台宣傳,和一位知名電台主持人漢布倫在節目中談自己悔改信主的經歷,使越來越多人感到好奇。布道會最後持續了8週,共有35萬聽眾,3千人走到台前決志。葛理翰連証道主題都用完了,不得不求助朋友提供點子和大綱。


媒體吹捧


這時,媒體終於將注意力放到葛理翰身上。報業鉅子赫斯特給他在洛杉磯的編輯們發了一封電報:「吹捧葛理翰。」新聞界開始大幅報導葛理翰。先是通訊社,接著是時代週刊新聞週刊生活雜誌都投入布道會的報導。生活雜誌說,布道會是自麥克佛森故世以來洛杉磯最大的奮興會。麥克佛森是幾十年前著名的五旬節派教會的福音傳道者。


葛理翰本人似乎對這新來的聲譽感到震驚,而布道會始料未及的成功使他的謙卑更純真了。他寫道:「我覺得我真的不配得到聖靈所做的這一切。因為這是上帝做的工,不是人做的。我不要讚揚或榮譽,我要耶穌基督得到這一切。」年僅30歲,北卡州鄉村男孩葛理翰如今已站在全美國和全世界注目的終生事業的起點上。此後他的布道規模和信主人數不斷刷新紀錄。


~~~(待續)~~~




本文摘選自《愛心世界季刊‧2010秋季號01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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