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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自閉症青年打造多元發展環境

珍惜孩子的純真 林正盛韓淑華成立多寶格協會

                                                                                                                                    何 祥

2月1日寒流來襲,知名導演林正盛和繪畫老師韓淑華夫婦在淡水街上一個小攤位,賣起巧克力,吸引了不少人圍觀,他們不是在拍電影,而是為多寶藝術學堂籌措資金,利用情人節與春節前夕,在知名肥皂淡水天光店門口義賣巧克力。

林正盛是多寶藝術學堂(臺灣多寶格藝術發展協會)理事長,韓淑華是藝術長,他們不但親自出面義賣巧克力,志工、朋友也都來參與,還帶來多寶學堂的大寶、小寶、康寶,一起上場擺攤,親自體驗與社會大眾互動的感受。

他們義賣的巧克力是由埔里18度C巧克力公司所贊助提供,才幾天,就賣出了一半,義賣所得全數捐出,作為支持泛自閉症青年持續藝術創作的力量。

韓淑華教繪畫20年 打開自閉症孩子心靈

從事藝術潛能開發教育二十餘年的韓淑華老師,因緣際會認識許多被外界稱為「自閉症」的孩子,她指出,他們只是生命狀態特殊,氣質不大一樣而已,對於與外界的連結及感受,是有些困難或障礙,但不能因此被社會孤立。

她是繪畫老師,在自己的工作室教這些孩子們畫畫,帶著他們與顏色、線條、造型玩耍。在長期自然的耐心陪伴、引導、啟發下,經過無數次的經驗累積,她漸漸打開孩子們的心靈,建立互相的信任與感情,而孩子們也慢慢展開與外界的溝通及互動,她習慣稱他們為「我們的孩子」。

由於這群孩子具備獨有的特質與優點,其創意令人感到驚喜,韓淑華對於這樣的感動,甚為珍惜,她不想獨享,於是自2012年起,與整體視覺設計的品墨設計工作室合作,共同籌劃舉辦「小恆星X大宇宙」年展,每月一檔,為期一年,展出孩子們的作品,讓他們有機會與外界互動,以藝術為自己發聲。

經過這項聯展,「我們的孩子」得以找回一塊塊失落的拼圖,拼回遺忘的自信,韓淑華因而發現價值其實可以多元,生命也能擁有無限可能和驚喜。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的孩子」長大了,從學校畢業後,被主流社會認定為不夠社會化,以致不斷遭受挫折,開始面對人生真正的困境。何處是他們未來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事實上,有的人就一輩子待在家中,其未來由家人承擔;有的從事食品製作或包裝工作過一生。但是,這是他們的意願嗎?並不盡然,如果這樣非其所願,則孩子原有的神采和創作能力將會逐漸黯淡、甚至消失。

為孩子們生命美好 設立多寶藝術學堂

想到這個現實的問題,韓淑華不忍心讓有藝術潛力的孩子,學校畢業後就停止創作,甚至生命走向枯萎,而有為他們成立一個學堂的構想。這項構想的提議獲得導演林正盛等人的贊同,林正盛於2012年曾拍攝關於亞斯伯格症,即自閉症孩子的記錄片「一閃一閃亮晶晶」,這些孩子的純真本質,深深吸引著他。

2016年夏天,由林正盛出面聯合王彩樺、孟耿如等各界愛心人士,成立「臺灣多寶格藝術發展協會」,並在關渡,找到一個二十坪的空間,打造一個可以自由創作、又如家一般溫馨的「多寶藝術學堂」,成為「我們的孩子」們可以延續學校的生活,一輩子學習,涵養生命、藝術養分的空間,讓他們持續畫畫創作,發揮生命原有的美好。

韓老師以「多寶格」為協會命名,其名源自有種古玩,用極佳的材料與工法來製作,古代的文人雅士就將自己收藏的奇珍異品收集在多寶格的抽屜內。至於這些生命狀態特別的孩子,每位都擁有某種藝術才能與天分,就像是多寶格裡各式奇趣的寶貝,只有願意以同理心來了解他們,才能打開他們心底那些小小抽屜,看見各自展現不同的美麗。

在多寶學堂裡,每個孩子可在自己專屬的地方或角落,自由自在地創作。在這個小小的學堂生活,有安排電影與戲劇欣賞、參觀美術館、參加文創市集、到戶外郊遊寫生等,還有機會與各藝文領域的專家交流;也包括園圃種植、到市場買菜、親手烹調、手沖好咖啡等,培養藝術品味,提升生活質感。

每到寒暑假,該學堂還安排孩子們到遠地進行一、二個星期的大型寫生旅行,讓孩子們與大自然接觸,有寫生、衝浪、生態觀察,並學習團體生活,期望藉著這些滋養,讓他們的生活與創作同樣精彩豐富。同時,更進一步,安排孩子與各藝術領域的專業工作者合作,藉此相關的工作訓練及實習機會,以打工方式,自食其力、賺取所需。

首創「簡單.就好 Just Fine!」展覽會

「多寶藝術學堂」成立一年後,林正盛夫婦籌劃一項文創展覽活動,名曰:「簡單.就好 Just Fine!」展覽會,自106年10月27日至29日在松菸二號倉庫舉辦。這是多寶藝術學堂和台灣時尚圈的設計師合作,一起將孩子的作品與「時尚」、「生活」結合成為可以謀生的「產品」,是該學堂的一項創舉。

林正盛認為,這是為有藝術天份的「我們的孩子」開啟了一條能走向未來的路,而且是值得永續經營的路。

這項展覽會的主角是「我們的孩子」之一的陳樹緯,他的繪畫創作不論是樸拙簡單的線條,或是色彩揮灑,都有另類的美感。他的作品經由多名國內新銳設計師聯手設計,融入創作的時尚衣飾中,在這次大型展覽中展出。

「簡單.就好 Just Fine!」展覽會由台灣著名時尚活動顧問鄭逸庠、奧斯卡金獎設計師蕭青陽、曾獲金馬金鐘金曲等三金肯定的知名劇場設計師曾蘇銘、多媒體影像設計王奕盛及設計師溫純純等人分別擔任策展人、設計總監以及空間、動畫的設計與布品製作。並由多位專業Model現場走秀展示,包括影后楊貴媚,演員施易男也來到現場,並親自穿上自閉症青年結合設計師的服飾與絲巾。

參與展覽的藝術家和演藝人員,對於這些自閉症青年的表現讚美有加。像策展人鄭逸庠說,從這些與眾不同的孩子身上,「看到了我不曾看見,但最閃閃發亮的光芒」。設計總監蕭青陽表示,認識陳樹緯有「相遇的感動」,當我們都能活出像樹緯一樣,「最簡單的那個自己時,世界會更精彩美麗」。

展出的服飾受到觀眾的青睞,賣出絲巾近200條,寢具20多組,但這些開發出來的產品還沒正式推銷,將在近期內設立門市店面行銷。

多寶藝術學堂目前只能為這些愛畫畫的孩子服務,但是林正盛夫婦還有好多夢想,期望有能力照顧更廣、更多、更特別的孩子,同時加入一般孩子,增進更多交流與學習。他們盼望攏聚各方資源與力量,使越來越多人關注到特殊青年的創作才能與獨有生命,增進彼此瞭解,互相尊重對待,使這個世界更美好。

在街角小小的學堂 溫馨自在創作園地

今年初,冬陽露臉的某日上午,本刊記者來到捷運關渡站旁的多寶藝術學堂,這間20多坪的學堂,位在小巷弄裡,利用原有車床小屋所改造,空間雖小,卻佈置得溫馨且充滿藝術氣氛,「我們的孩子」的創作字畫貼滿牆。進門處展示著寢飾,其被套圖畫是陳樹緯的作品。學堂裡面,兩位大孩子陳樹緯和吳柏均在各自的位置上創作。

在這裡,林正盛導演和韓淑華老師接受專訪,暢談他們陪伴「我們的孩子」的愛心故事,以下是採訪摘要,以答問方式刊出:

探訪自閉症中心 開啟特教繪畫課程

問:請韓老師談談和自閉症學生的認識過程。

韓(淑華)答:我接觸「我們的孩子」—自閉症孩子,大概有20年了。我對繪畫及教學一直有興趣,在就讀北藝大美術系時,大一就開始教小朋友畫畫。那時,有一次看到一張畫,背景是一隻貓,畫得很特別,那張畫的下面落款寫著:自閉症孩子XX畫,這是第一次對「自閉症」的印象,就將這三個字印在腦海裡。

幾年後,我要成立工作室時,在報紙的教學欄廣告中,看到台北縣自閉症潛能發展中心在徵人,讓我回憶起那時印象,就去拜訪該中心主任,表達教孩子繪畫的意願,而開啟為自閉症孩子專業美術教育的課程。

當天我參觀教室時,想像中以為這些孩子可能會躲在角落或桌子底下,不敢見人。沒想到門一開,一群孩子,男的帥、女的靚,有的在唱歌,有的在跳舞,只是眼神是飄浮的,與一般人不大一樣,行動游離,並沒有跟著老師律動在轉。

20年前,特殊孩子的療癒機構,多是由教保員兼上美術、音樂等藝術課程,不像現在各科都有專業老師指導。

後來,我把美術教學情況拍成記錄片作為觀賞。當時,到社區大學學習影片剪接,影片中的女孩就是我的學生,現已經長大而且有了工作,可以像一般人生活。

因緣際會認識自閉症 為他們的純真所吸引

問:請問林導演是如何接觸自閉症孩子?他們有什麼特質?

林(正盛)答:多年前,我因拍紀錄片在剪接老師的學校,看到一位大概小學2年級的小女孩,她說話的邏輯有點怪,聲音混濁,一旁一位學剪接的人說,這個孩子有自閉傾向,她習慣用「我們的孩子」來稱呼這些孩子,說她們不大懂社會規則與溝通方式,我就這樣開始認識這些孩子,而那個剪接的人就是韓淑華老師。

不久,在清華大學辦一個名為「境外藝術」的畫展,我看到畫冊,滿好玩的,原來這些自閉症者的畫,和我們想像的不一樣,是那樣的純真,從事藝術的人都會被吸引。

他們和一般人不一樣,像我拍電影,就會想到怎麼樣才會賣座,總是考慮到別人。但回過頭來想,為什麼我的作品都是為別人而做?所以看到這些孩子,他們是從來不為別人服務,就完全被打動了;他們就是在做自己的東西,毫不懷疑的把心裡的感覺呈現出來。他們的純真樸實,吸引我慢慢進入他們的世界,常去看他們上課,了解他們的行為。

我和韓老師交往,後來結為夫妻,這段時間,因韓老師教自閉症孩子作畫,所以,我對自閉症者有進一步的接觸與認識。

孩子們的純真簡單 社會最後的希望

像蕭青陽(「簡單就好展覽的設計總監」)第一次見到陳樹緯(多寶創作人)時,就很喜歡他,說「我在他身上找到我本來有的,但都快消失的東西,那是純真、簡單」。

而我們在社會化過程中,這種初心都快消失了,尤其功成名就越高的人,消失越多,如果心中還保有一點純真,那會令人感動。

我很珍惜這些孩子保有的純真,我覺得是老天爺給我們的禮物。所以,韓老師提議成立「多寶學堂」時,我十分贊成。

這些孩子表現出來的簡單、純真,在告訴我們,這些東西是不能忘記的,不管我們在商業、政治、藝術…等方面,努力要被看別的過程中,到最後,不要忘記那一點純真,那是很重要的。

我認為純真是社會最後的救主,最後的希望,如果我們連那點希望都忘記了,只顧鬥争、世故,回不了頭,那麼這個社會終究是沒有希望。

這是在認識「我們的孩子」後,一路走來,我最強烈的感覺。

自閉症成因仍不明 學習成語最感困難

問:你們接觸自閉症孩子已經一段時日,請談談對他們的了解。

林:不只台灣,連美國等國都走了很長的路,一直在摸索自閉症的由來與治療方法。最近看到一本書《自閉群象》,說本來也沒有自閉症這個名字,是由肯奈醫生定義的。之前,這些孩子關閉自己,躲在角落裡,不跟別人互動,沒人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而產生誤解,認為是父母親沒有教好,其實這些孩子的缺陷是天生的,有可能是遺傳,但真正原因並不清楚。他們的抽象思考,別人很難理解。

例如,他們的學習方式,學成語是最感困難的,因為他們無法舉一反三,他們的學習每次只能是獨一的,無法觸類旁通,可見他們在學習方面的辛苦。

又如,他們有些語言講不出來,也不懂和人互動,不會交朋友,但他們需要朋友,卻常被誤解為不需要,一般人不理他們,造成內心孤獨感,常被邊緣化。

越小與社會接觸 促成社會善的循環

問:自閉症孩子有其特質,請說明他們教育上的問題。

林:自閉症孩子的教育,從小學起都在一般學校上課,只有一些課程是由特教老師擔任。這樣,他與同學接觸,比較能融合在社會群族裡,學習與人相處。這種接觸年紀越小越好。

在多寶學堂,我們有機會帶多寶們去寫生旅行,到蘭嶼、澎湖等各地,他們與一般人接觸,並沒有特殊的情況發生。

我拍紀錄片時,自閉症孩子和一般孩子同一班,孩子的媽媽們開心的說,我的孩子那麼小就知道有自閉症的同學,他能體會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的生命存在,習慣後就自然了,不然等到長大才知道,會感到害怕而排斥。

據我的觀察,我們的教育是老師教你什麼,你就學什麼,就好像用一個框架,把你框住一樣,把孩子簡單化了。其實,應該是看到學生是什麼生命特質,他的興趣在哪,再去引導他,就像韓老師一樣。她教樹緯,讓他自己畫了半年,當時機成熟時,指導他畫室外的花,從此開展他的心。

因此,我認為應該讓社會更多的人來認識,並理解他們原來就是天生與我們不一樣,不能以常人的標準和他們計較,甚至要多傾聽、了解他們真正的意思,對他們付出耐心與關心。如此,他們會活得愉快,社會更和諧,這是美好的觀念,只要他們活得好,就能展現他們的能力,豐富這個世界,成為良性循環。

自閉症者如被封閉 會像鮮花枯萎凋謝

問:林導演,你表示會繼續拍片,此後是否會拍「自閉症」相關的影片?

林:我現在正在準備要和朋友合作拍一部片子,是由一位「自閉症」者的真實故事改編。故事是這樣的,有位30多歲的自閉症者,被送到花蓮玉里的療養院,媽媽、姐姐等家人都不在台灣,他在療養院住了幾年,被安排到精神病患區,他和這些人處不來、鬰鬰寡歡,老師看他小時候有畫畫,帶給他畫具,照理說畫畫是他唯一感情表達的方式,但他拒絕了,這表示他放棄表達感情,不久就過世了。

據醫生診斷,他並沒有其他生理上的疾病,而是他自我封鎖,不和外界溝通,最後就像一朵鮮花枯萎,凋謝了。

故事中,一個生命沒有致命的病,卻像花一樣枯萎,訴說著他需要的是做自己喜歡的事,來表達他的感情,生命才有尊嚴和自信心。

設立一個小小學校 讓孩子多一個選擇

問:請談一談成立「多寶藝術學堂」的緣由。

韓:我從「我們的孩子」幼稚園開始接觸,那時柏均才10歲,現在已20多歲了,一路看他們長大,他們的畫作很精彩,應該讓更多人看到。如今,高中、大學畢業了,他們的未來是什麼?家長們擔心孩子的未來。我們看到許多類似自閉症的孩子,其出路就是庇護工廠、做烘培、包裝或清潔工作…,但是除此外,難道沒有另一個選擇嗎?例如,這些孩子從小畫畫,培養出興趣,繼續創作才是他們生命精彩之路,但是我們這裡沒有這個環境。所以,我在想我們應該有一個地方,讓他們學校畢業後,在那裡繼續創作、生活。

記得樹緯剛來到我的工作室時,他問這裡是不是學校?我說是啊!是很小的學校,是給畫畫的人來學習的。但是每次來上課,他都會問:「我的同學呢?」因為我是一對一教學,不像他在學校有一起學習的同學。這件事給我一個概念,這個空間,也就是他們一輩子要學習的地方,因而有設立學校的想法。

學堂目的成為家園 孩子有互動和學習

林:我認為樹緯還生活在學校(小學、中學)時期,凡是有什麼事,都會想起他的學校同學,學校變成孩子們渴望的環境,有老師、同學和活動,學校就是可以支撐他們繼續創作的一個空間,「多寶學堂」就是這樣成立了。

在學堂裡,可以看到他們精彩創作。對於父母親們,當然希望孩子們也可以自食其力,靠畫畫成長、茁壯。所以我們設立學堂的最終目的是成為他們的「家園」,雖然尚不能容納所有的孩子,但至少有一部份的人能進到這個「家園」。例如,樹緯和柏均兩人,來這裡創作,互動良好,就讓人窩心。

當韓老師提出設立「學堂」的構想時,是希望有一個學校,可以幫助孩子們學校畢業後,在現實生活壓力下,可以繼續創作,賺錢多少是另一回事,但必須要和社會連結,建立互動關係,而且越早越好,不然越久越難建立。於是,我們就想辦法找了朋友,共同發起成立協會、設立學堂。

資源財富互通有無 社會和諧就有希望

問:「多寶藝術學堂」成立近兩年,當初成立及至今遭遇那些問題,運作情況如何?

林:兩年前要成立協會時,因為經費短缺,有一點遲疑。當時,我想起了祖父的一句話,他是日治時代農民組合的一份子,是地方的領袖,記得有一天,他在眾人聚集的雜貨店前聊天,他說:「這個社會,有(錢)的人如願意拿一些給沒有(錢)的人,這個社會就有希望,如不願意,就沒有希望,事情就這麼簡單」。這句話給我很大鼓勵,我就想讓我們來努力吧,希望我們能做出成績來,讓有(錢)人願意拿出來,幫助這些孩子。

剛好有位朋友陳嘉文,在金融界工作,屬於有資金的人,他們夫妻願意提供經費,作為基金及籌備費用,讓我有勇氣出來承擔。

這是一個起頭,但也是我煩惱的開始。當時我要寫劇本拍片,又要為學堂的事忙,很難兩者兼顧,心裡想這不是辦法,應該做個決定,做個取捨。有朋友,像成大副校長看到我在臉書PO文,勸我不要用兩極的思考,而是要想到這兩件事的互相關聯,要想到你繼續拍電影,可能會對你的學堂志業是有幫助的,而不是把你有興趣的部分停掉。孫大川也勸我千萬不要放棄電影事業,面對這種情境,我怎麼辦呢?

於是利用春節期間躲到京都去過年,讓頭腦靜一靜。有一天跑到清水寺對面山上,遠遠看到山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像螞蟻一樣的忙忙碌碌,忽然間心中了有一個靈感。我是電影編導班畢業生,花了九年時間才拍第一部電影,也就是花了九年時間完成了一個夢想;如此,應當可以再花九年時間來成就另一件事啊!世上哪有一年就能做到想做又值得做的事呢?如有這麼簡單的事,那幹嘛要我來做呢?想通了就靜下心來了,不再焦慮,繼續依原計劃往前走。

真心要做愛心美事 全世界都會來幫助

記得國外有一本書,說如果一個人真心要做一件事情,到最後全世界的人都會來幫助你。這句話有很大鼓舞作用,讓我們辦成了文創案,即名為「簡單,就好,Just Fine」的「多寶生活好品展」。

例如,這項品牌開發案獲得文化部的文創補助,產品發表會因參與人的熱情支持而辦得成功。像設計大師蕭青陽及後製作的服裝設計師就義務贊助,又如美術指導教授曾淑敏說設計費不用了,表示一生可以做一件有義意的事才重要。像燈光師也說,導演不要談錢,人死了也帶不走。至於承包整個場木工的吳先生,把施工經費壓到最底,他說,那些不足的,就當做是送給孩子的。

這些人的表現真的令人感動,沒有他們的支持,要辦這樣的活動,我們做不到,另外,要感謝關渡宮的贊助、北藝大的支特。

辦成這項活動,就有完成了冒險、探險的神奇感覺,果然,只要你真心努力去做一件事,全世界都會來幫助,很多的力量都來了。

另一方面,也可以說:「我們的孩子」在展覽上傳達了他們生命的精彩,令參與活動的藝術家、設計師們感動,因為他們感受到孩子們的純真與簡單,就像找到自己心靈原有的一部份。

至於第二次的「多寶生活好品展」,預定後年展出,現在已經開始策劃了,並和當代藝術舘有初步了接觸。

這項展覽不只在台灣,也要邀請國外的藝術家來,做成一個族群創作的樣貌,有一個名稱叫做「原生藝術」,他們的創作很特別,他們的畫就是有藝術價值的作品,在歐洲、日本、美國等國家都已建立了創作與行銷模式,但台灣還沒有這種規模,仍待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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